&esp;&esp;温亦寒随意地挪开桌上散落的线索文件,漠然地扫过手机屏幕上凌乱的图文。
&esp;&esp;“去什么?”他摸一下烟,却再无其他动作。
&esp;&esp;“去找他质问啊,找他说清楚,一定还有机会……”温亦遥愈说愈急,却即刻被打断。
&esp;&esp;“别去了。”
&esp;&esp;“什么意思?”
&esp;&esp;“你扳倒一个刘义扬,还有一个人你扳得了么?”温亦寒轻轻抚上她发梢,动作太温柔,半分不衬他冷冽声音。
&esp;&esp;“你是说……还有人和他串通,要置我们于不利之境?是……”
&esp;&esp;心脏狂跳,又一个模糊的人影清晰起来。
&esp;&esp;一字不差——柳言。
&esp;&esp;只能是她。
&esp;&esp;她猛地抬头,撞上她哥哥永远一尘不变的黑漆眼眸。
&esp;&esp;“阿遥,我们逃学吧。”
&esp;&esp;在一切绵絮剪断之前。
&esp;&esp;
&esp;&esp;如果这个世界真的有另一面,一个远离世俗偏见之地,那么温亦遥一定会与温亦寒去。
&esp;&esp;这个世界从来公平,事实从来冷峻,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偏离秩序轨道,他们——也不例外。
&esp;&esp;这栋别墅在住进时与离开时一般,空洞,寂寞。
&esp;&esp;那是他们的家,他们的笼。
&esp;&esp;他们不需要这个东西。
&esp;&esp;温亦遥在出发前问过温亦寒为什么选择离开。
&esp;&esp;但好像也不用问,同学们津津乐道,温久铭如狼似虎,周天磊敲骨吸髓,所有人都在冷眼旁观,所有人都无动于衷,但已经把他们逼至世界尽头。
&esp;&esp;“我不是说了,我们需要时间吗,”温亦寒摸摸她的头,被赠予一个狠瞪也视若无睹,“改变不了的,那就砸碎。”
&esp;&esp;渡不了的,那就毁灭。
&esp;&esp;“疯子。”她当时就脱口而出。
&esp;&esp;很多人叫过温亦寒这个称呼,但永远只有他妹妹这么叫他时,他才会忍不住较劲。
&esp;&esp;冬末已至,风总刺骨。
&esp;&esp;单手执方向盘,温亦寒骤地一手拽过她的围巾,嘴角挂笑。
&esp;&esp;“我是,你是吗?”
&esp;&esp;所有人听见这些话,大概只会称之为疯子。
&esp;&esp;但温亦遥知道,她的哥哥什么都做的出来,他是艳阳,也是寒风,叛经离道,随风祭灭。
&esp;&esp;可是,她依然伸手拥抱了这场雪崩。毕竟她是烛火,生来就渴望亲吻燃烧自己的风。
&esp;&esp;温亦遥笑,唇瓣蹭过他的下鄂。
&esp;&esp;“是啊。”